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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調(diào)歌頭·徐州中秋原文及賞析
水調(diào)歌頭·徐州中秋
作者:蘇轍
朝代:清朝
離別一何久,七度過中秋。去年東武今夕,明月不勝愁。豈意彭城山下,同泛清河古汴,船上載涼州。鼓吹助清賞,鴻雁起汀洲。坐中客,翠羽帔,紫綺裘。素娥無賴,西去曾不為人留。今夜清尊對客,明夜孤帆水驛,依舊照離憂。但恐同王粲,相對永登樓。我們離別的太久了,已經(jīng)是七次中秋。去年的今天在東武之地,我望著明月,愁緒萬千。沒想到在彭城山下,一起泛舟古汴河上,同去涼州。有鼓吹助興,驚起汀上的鴻雁。坐中的客人,穿著華麗。月亮無情,不肯為人留下而西沉。今天晚上有酒待客,明晚又要孤獨的的住在船上,離愁依舊。就怕像王安石那樣,不得返鄉(xiāng),只能登樓相望。
賞析:
這要從這首詞創(chuàng)作的前一年說起,蘇軾兄弟情意甚篤,蘇軾作《水調(diào)歌頭明月幾時有》時,與蘇轍已有六年沒見面了。時至中秋,蘇軾望月思弟,生出無窮悲歡之感,故有此作。全詞以明月為線索,處處詠月,同時也處處在抒發(fā)人的主觀情感,生發(fā)人生感慨,是對人生宇宙哲理的深深思考。詞中貫穿著情感與理智的矛盾,波瀾起伏,跌宕有致。最后以曠達情懷收尾,是詞人情懷的自然流露,境界壯美,融抒情、寫景、說理于一爐,具有很高的審美價值。
這首詞立意高遠,構(gòu)思新穎,以意境清新如畫,情理具佳,頗耐人尋味。宋代胡仔云:“中秋詞,自東坡《水調(diào)歌頭》一出,余詞盡廢”,更是對此詞的崇高評價。
正所謂“兄唱弟隨”,在蘇軾寫了《水調(diào)歌頭明月幾時有》的第二年,也就是神宗熙寧十年,蘇轍也寫了一首《水調(diào)歌頭徐州中秋》來回贈其兄。
一年之后的中秋,蘇轍來到徐州,與蘇軾相聚。兄弟倆七年未見,自然十分歡喜,一起登樓賞月。蘇轍特作一首《水調(diào)歌頭徐州中秋》相和,緩緩吟唱:
“離別一何久,七度過中秋。去年東武今夕,明月不勝愁。豈意彭城山下,同泛清河古汴,船上載涼州。鼓吹助清賞,鴻雁起汀洲。
坐中客,翠羽帔,紫綺裘。素娥無賴,西去曾不為人留。今夜清尊對客,明夜孤帆水驛,依舊照離憂。但恐同王粲,相對永登樓!
雖有“鼓吹助清賞,鴻雁起汀州”的重逢之樂,但蘇轍想到中秋一過,兩人就要再度分開,宦海沉浮,變幻莫測,再聚不知何時,心中滿是眷眷不舍。“但恐同王粲,相對永登樓”,他憂傷地想:我們現(xiàn)在是“劍外思歸客”,但千萬不要像懷才不遇的王粲那樣,后半生流落天涯,登樓望故鄉(xiāng),歸期終未卜!一時悲從中來,蘇轍無語凝噎,忍不住轉(zhuǎn)過頭,青衫淚濕。
蘇軾見了,搖頭微笑:“子由,‘明月不勝愁’,‘依舊照離憂’,詞是好詞,但何苦太悲!”為了開解蘇轍,在分手之時,蘇軾再和之以《水調(diào)歌頭安石在東!,擊掌唱道:
“安石在東海,從事鬢驚秋。中年親友難別,絲竹緩離愁。一旦功成名遂,準擬東還海道,扶病入西州。雅志困軒冕,遺恨寄滄洲。
歲云暮,須早計,要褐裘。故鄉(xiāng)歸去千里,佳處輒遲留。我醉歌時君和,醉倒須君扶我,惟酒可忘憂。一任劉玄德,相對臥高樓!
該詞上闕借謝安事,作為“不及時引退”的鑒戒;下闕設(shè)想兄弟二人“退而相從之樂”,以安慰對方,尤其“我醉歌時君和,醉倒須君扶我”兩句,溫情脈脈,又讓人忍俊不住。蘇轍仿佛已經(jīng)看到兩兄弟相互扶持在路上走得東倒西歪了,不禁一掃離愁,絕塵而去。